付宝华
中国人用这么大的一个庭院来纪念他,来敬仰他,足以证明他的人格顶天立地,他的思想顶天立地,他的精神顶天立地。否则人们不会用这么大一个庭院来纪念他!这个三苏祠表面上是纪念苏家三父子的,但人们到这个庭院来一定是冲着苏东坡而来的。虽然他的父亲苏洵和他的弟弟苏辙在政治上、文化上也有极高的造诣,但苏东坡却更上一筹,更具人格魅力,更彪炳千秋。因为他得到了全中华民族的爱戴和敬仰。
苏东坡在历史文化名人中,其威望最高,才华最横溢,精神最堂皇,人格魅力最丰富。他集诗、词、文、赋、书法、绘画于一身,在中国历史文化名人中堪称首屈一指。他的豪放、豁达、坚韧、博爱、忠诚,可以说是中国文化人人格魅力最光辉的写照。他的人格魅力对中国文化人产生过深刻的影响,是中国文化最明亮的一面镜子。他的博学、慧智、造诣、诗才在中国文化名人中堪称大家之大家,在世界文化名人中也堪称大家之大家。
当我走进眉山三苏祠,当我徜徉在这个莫大的庭院中,让我想到了是什么人格,是什么品德,塑造了一个千古不灭的苏东坡。是什么原因让人们这样的怀念他、崇敬他、歌颂他。我们终于领会到了是他的人格,是他的品德,是他的禀然正气。所以我把他叫做“人间正者”,可以说这个“人间正者”只有苏东坡配得上这样的称谓,只有苏东坡有这个资格。在千百个历史大人物中,还真挑不出第二个。因为这个“人间正者”不仅要心正、情正;还要文正、德正。所以从这四个方面来看,只有苏东坡名符其实。
人间正者,需心正、情正、文正、德正,方为“人间正者”。“人间正者”就是人间品行正的实践者、诠释者、阐扬者。要做到人生心正、情正、文正、德正,实乃不太容易。严格的讲,只有苏东坡做到了这一点。人生要做到心正、情正、文正、德正,就要经受人生的大磨难,就要抛开人生的大荣华富贵,就要经历人生的大坎坷,就要接受人生的大蹉跎,就要经受人生的大洗礼,就要经历人生的大颠簸。以此才能历练出“人间正者”的大品质,才能萃取“人间正者”的大内涵,才能磨炼出“人间正者”的大豁达,才能塑造出“人间正者”的大气象。
苏东坡在入仕和出仕的人生中,可以说在“人间正者”这个概念上没有瑕疵。在心正、情正、文正、德正上,都达到了完美的高度、阔度、深度、广度。
在心正上,他达到了士大夫的最高境界,他在心正上为后人树立了一个彪炳史册的坐标。不管官场怎样邪念纵生,不管社会怎样龌蹉,不管世道怎样污浊不清,他在心正上都能保持冰清玉洁的品质,让心贴着正义,贴着正道这个轨迹来前行。如果违背了这个轨迹,他的心就如同受到沾污一样,所以他对自己的心智要求的非常高,真正做到了出淤泥而不染的境界。
在情正上,他对人的感情可以说是没有挑的,无论是对当朝的皇上还是下面的百姓;无论是对朋友还是对政敌,他都能把情正摆的方方正正、堂堂亮亮、曲曲直直。他是用人间的大情、大爱来衡量对待朋友的感情,而不是用苟且的思想来衡量情正标准的,这样的事情在苏东坡身上是干不出来的。所以有了他虽然和王安石的政见不同,但却能一生成为挚友的情谊;所以他才有了从来不落井下石、坑害朋友的人格品质。所以,皇上爱他、百姓爱他、朋友爱他、政敌也爱他。这样的情正在中国少有,在世界上更是少有。
在文正上,他的文章从来都是光光明明、磊磊落落,中国的光明都写在他的文章里,中国的正气都写在他的文章里,中国的唯美都写在他的文章里,中国的浪漫都写在他的文章里。他的文章就是“人间正者”的光明写照,就是“人间正者”的思想坐标,就是品德高洁的精神风范,就是追求光明的一面旗帜。在他的文章里看不到趋炎附势,看不到随波逐流,看不到颠倒是非,看不到阿姨奉承,看不到萎靡腐化,看不到意志消沉。看到的都是云卷云舒,看到的都是明媚瑰丽,看到的都是天地高歌,看到的都是人间大爱,看到的都是超脱与狭义,看到的都是蓬勃向上,看到的都是催人奋进,看到的都是堂堂皇皇。不管在什么磨难下,不管在什么悲催中,不管在什么逆境里,你看不到他的文章有一丝一毫的消沉与颓废,悔意与妥协。只有人间正道的大品德者,才能这样大超脱、大豁达。
在德正上,可以说苏东坡已经成为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千古之人。在品德修炼和塑造上,苏东坡可以说达到了极致。他的行为举止、一言一行、一招一式、一举一动、一思一想,可以说都达到了极高的境界。可以说他处处以君子之风度要求自己,处处以士大夫的精神来要求自己,处处以德者的思想来修炼自己。为此,你能从他的身上看到士大夫的品格和超然魅力,从他身上看到高贵的品质。为此他成了中国士大夫的人格榜样,成为中国士大夫的精神坐标。在他身上凝结的伟大品格,已经成为中华民族士大夫精神的一座丰碑,屹立于中华民族这片土地上,让后人永远膜拜、永远敬仰。
有人说,苏东坡是一个官场上不适应者,是一个社会不适应者。所以他经受了人间无数的苦难,所以他遭受了人间无数的痛苦。从降官降职到官越做越小;从无数政敌打击到大牢死罪;从一路悲歌到流落天涯;从人生不走运到无法想象的悲催。但是这一切让苏东坡的伟大品格更彰显了人性的光辉,才造就了他人生品格的超然与伟岸,才让他成了一位顶天立地的大正者。在这个顶天立地的大正者面前,皇上在他面前应该羞愧,政敌在他面前应该羞愧,市侩之人在他面前应该羞愧,一切对他不公的人在他面前应该羞愧。在这个伟大的正者面前,他们是多么猥琐,他们是多么龌蹉,他们是多么卑鄙下流。他们的人生能和苏东坡相比吗?他们的人生能和苏东坡相提并论吗?在苏东坡伟大人格前面,他们就是小丑,就是垃圾、就是龌蹉,就是混混,就是提不起的阿斗。
而苏东坡却是一位千古不灭的苏东坡,是一位光耀世界的苏东坡,是永远的苏东坡,是永恒的苏东坡。这个世界没有了苏东坡,这个世界就会感到暗淡;这个世界没有苏东坡,这个世界就会感到无光;这个世界没有苏东坡,这个世界就会感到没有诗情画意,就会感到没有乐趣,就会没有精神品格上的皈依,就会感到没有榜样的追求,就会感到没有崇拜,就会感到没有坐标。
这个世界没有苏东坡,日月就会感到暗淡,山水就会感到萧然,天地就会感到不爽,人们就会感到不快活。而正是有了苏东坡,才有了西湖的诗意放展,才有了惊天动地的赤壁怀古大情怀,才有了寄托天地之间的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所以这个世界不能没有苏东坡,没有苏东坡,中华文化殿堂就会塌下来;没有苏东坡,中华历史文化大厦就会倾斜;没有苏东坡,中华文化的文采就要减分;没有苏东坡,中华文化的品质就会有问题。
正是磨难的苏东坡,正是悲催的苏东坡,正是人不逢时的苏东坡,正是越想活好点,但那个社会总是让他也活不好的的苦难,把他淬炼成了刚直不阿的苏东坡,把他塑造成了刚直不阿的苏东坡。所以,一个恒世伟大的“人间正者”,不是偶然形成的,而是因他内心高贵,内心纯正,内心品格不断升华而得来的。为什么那些鄙视苏东坡的人都成了小人,都成了市侩,都成了政治流氓,都成了社会垃圾。就是因为他们生来就内心龌蹉,内心垃圾,内心肮脏,所以他们想高贵、想正直、想刚直不阿可能吗?他想成为“人间正者“可能吗?他想成为一个千古不灭的苏东坡可能吗?
苏东坡的命运是不幸的,但对于他的人格塑造是幸运的。正是他命运不幸,才塑造了他“人间正者”的人格形象,所以苏东坡承受了多少命运的不幸都是值得的。不幸是创造伟大人格的催化剂,苏东坡一生正是承受了无数人难以承受的命运不幸,所以才塑造出来了他伟大的人格,伟大的人性,伟大的人品。苏东坡正是经历了无数苦难和悲催,苏东坡正是拥有了这一切命运对他的不公平,所以才让他变成一个恒世伟大的苏东坡。从这一点上看,他的命运所遭受的种种不幸又算得了什么呢?如果国家要树立一个“人间正者”的圣人,那么中国非苏东坡莫属,别无他人!
不论哪个朝代,一个人格不健全的社会,让一个人格健全的人不受迫害那就奇怪了;一个人格健全的人,在一个人格不健全的社会能保持人格的独立,想成为一个“人间正者”,只能像苏东坡那样用苦难、用退让、用隐忍、用悲催去保持真正的人格,用降官降职的代价去维护他真正的人格,用浪迹天涯的苦难去庇护他的人格,甚至用死来捍卫他的人格。这就是伟大,这就是堂堂正正,这就是彪炳千秋,这就是千古不灭。
如果苏东坡随着人格不健全的社会而随波逐流,而一江东去,而退避三舍,而躲进小楼成一统,而没有人格的苟且,那么就不会有千古不灭的苏东坡,就不会成为刚直不阿的苏东坡,就不会成为人人热爱的苏东坡。也许苏东坡因此升了大官,也许苏东坡因此发了大财,也许苏东坡因此大腾达,也许苏东坡因此威风一世。但那就不会有让人永远铭记在心中的苏东坡,那就不会有让人永远敬仰的苏东坡。正是苏东坡在哪个人格不健全的社会洁身自爱,出污泥而不染,保持了士大夫的人格魅力,保持了刚直不阿的人生品格,才出了一个千古不灭的苏东坡。
在这个人格大原则的问题上,苏东坡是明白的,他知道他在历史上的地位,他知道他在历史上的份量。所以他决不能因为被迫害、被打击、被罢官、被颠沛流离就丧失人格,就拿人格当交易,就拿人格换取苟且偷生的人生,那绝不是苏东坡干出来的事情。那只能是那些龌蹉的小人才能干出来的事情,那只能是那些没脸没皮的人才能干出来的事情,那只能是那些社会渣滓才能干出来的事情。苏东坡是明白大道理、大道义、大道德的人,他知道一个人要彪炳千秋,就要有人格的大操守,就要有人格的大超拔,就要有人格的大志向,所以苏东坡做到了。
而那些人格不健全的人是不会做出来的。所以那些人格不健全的小人尽管当时风光一时,但在历史的尘世中,他们什么也不是,他们什么都没有,他们连名字都靠整苏东坡让人咒骂式的记住,他们总是以一副小人的嘴脸被后人憎恨。和那个千古不灭的苏东坡相比他们自愧不如。所以,苏东坡在这个人格不健全的社会承受了不公正的磨难,但却完成了他在人格上一次蜕变,所以苏东坡才被那个人格不健全的社会锤炼成了人间大正者。
看——千古不灭的苏东坡像我们一路走来;听——他用豪迈的诗来吟诵他的人生大感怀。
小人容不了我那是缺德
皇上容不了我那是欠火
西湖的美容不了我
那是西湖的水衬托不了我的诗情画意
所以命运注定我的诗在流放中放歌
流放吧
越是流放我的诗越是浪漫
流放吧
越是流放我的诗越是卓绝
流放吧
越是流放我的诗越是瑰丽
流放吧
越是流放我的诗越是洒脱
皇上以流放的形式培养一个诗人
那我就在流放中做一个当之无愧的诗人
那我就在流放中做一个千古不灭的苏东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