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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林业大学 姜业超 2013-10-15
挖掘自身文化潜力
一座城市在文化上的特殊性首先来源于其所处地域的文化特征，抛弃自身的地域性特征而去打造文化特色无异于缘木求鱼。新兴城市的文化积淀虽然并不深厚，但也绝非是白纸一张。对于新兴城市来说，文化特色的提取与定位首先要从挖掘自身文化潜力做起。
文化特色并不是历史文化名城的专利，任何一座城市都可以有自己的文化特色。“可以说每一个城市都是历史文化城市，它们的历史文化都有价值，相对而言只是名城的历史文化更有名罢了。”根据地域性文化优先原则，新兴城市要打造自己的特色城市文化、走文化兴城之路，首先就要注重对自身曾经创造出的文化精髓的继承和发扬，第一步要做的就是提炼城市文化特征。
吴良铺教授曾经指出“像中国这样一个历史悠久的国家，除列入保护名册的历史名城与历史地段之外，可以借题发挥大做文章的城市、地段几乎比比皆是，就看你如何去因借创造。有了丰富的历史、地理、文化知识，就好像顿生慧眼，山还是那个山，水还是那个水，但一旦你发掘出李、杜题韵，东坡游记，立即光彩照人。”从遗传学的角度来说，生物体中任何一个个体都是唯一的，对于城市来说也是如此，城市从不缺少文化特色，只不过有些时候没有被重视而己。
(l)城市文化特色的来源
对应城市文化起作用的载体来看，城市空间、源。包括自然条件、地理环境、神话传说、史料古籍、文学艺术作品、名人大事、城市职能、建筑风格、装饰符号等皆有可能成为城市文化特征的来源。如徽派建筑重要特征“马头墙”，们马头墙’一般指高于徽州房子两山墙屋面的墙垣。马头墙高低错落有致，一般为两叠式或三叠式，较大的民居，因有前后厅，马头墙的叠数则增多至五叠，俗称‘五岳朝天’，象征着人们对天地的崇拜和祈福。另外马头墙的‘马头’，通常是‘金印式’或‘朝纷式’，显示出主人对‘读书做官’这一理想的追求。”
(2)城市文化特色的类型
地域文化特色—地域文化特征往往取决于城市所处的地域文化背景、地理环境、气候条件等等因素，如齐鲁文化、吴越文化、岭南文化等等各具特色，这些文化覆盖地区的城市也必然包含其所处环境的地域文化的影子。如潮汕文化对于汕头城市文化的影响，“潮汕文化属福佬文化，是指以潮汕方言为主要特征的具有鲜明文化特色的文化共同体，是本地文化和移民文化经过多次相互影响、互相吸收而逐渐融合而成。”〔‘“]潮汕文化的根源之一是“冒险开拓的海洋文化”，潮汕地区位于广东省的东北角，有“省尾国角”之称，独特的地理环境使得潮汕地区的居民在历史上很早就发展海上交通，海洋文化孕育出勇于涉险、开拓的心态。汕头文化的最大特征是开放的海洋文化与拼闯的特区文化并存，其 内涵完全继承于潮汕文化。
性格文化特色—性格特征往往存在于城市中发生的历史大事件、城市居民长期以来的生活方式、习俗等等因素之中。如吉林省松原市历史上曾是金太祖三战灭辽主力，奠定基业的“龙兴”之地，翻开松原市志，松原后世名人中，大多数为著名将领、爱国志士以及革命烈士，从这些历史名人身上折射出的即是松原文化中尚武、刚烈的性格特征。
城建文化特色—城建即城市建设，包括城市规划、建筑风格、小品设施、抽象符号等等内容。城建文化特征是城市文化特征几种类型之中，对现阶段具体的城市规划设计最具指导性的一种特征。如果说城市文化的总体定位和城市主题文化的确立更多需要的是对地域文化和性格文化特征的研究的话，那么将抽象的城市文化转化成具体的设计成果，必须要对城建文化特征进行仔细研究。
(3)城市文化特色的提炼方法
l)把握主要特征，整体构思
广州市长林树森曾匠心独运提出通过挖掘“四地”资源来塑造广州的文化形象。这一论断点出了广州城市文化特色的灵魂。所谓“四地”—即广州为海上丝绸之路的发祥地，岭南文化的中心地，近代革命的策源地，改革开放的前沿地。
2)抓住局部特征，以小见大
南通在封建时代一直是一座默默无闻的普通县城，由于近代张睿的实业救国主张得到实施，城市规划建设上也颇有特色，才为近代规划技术史所重视，并被收录到东南大学出版社出版的《中国城市规划史纲》一书的“近代中国城市规划建设实例”一章。在南通市壕滨“金鳌坊”规划设计方案中，设计师将规划对象形态基调定位为近代风格，内部建筑造型汲取张睿时代建筑的特有造型和语汇，基于现代的功能需求，用新技术和新材料对古建筑语言予以重新诊释。“近代西风东渐时代中国早期建筑师孙支厦在南通设计的一系列建筑，如南通钟楼(见图4一2)、南通博物苑、张氏故居等至今历历可寻，其基本的造型方式如一唱三叹般反复再现，形成风格化的城市设计，可供研究、提炼出南通近代建筑的独有属性。”(见图4一3)城市的某种文化特色形成以后，尽管初期文化载体较少，覆盖面有限，但只要特色鲜明，具有较强的生命力，就可以围绕这个特色做文章，抓住局部特色加以拓展，使之逐步进化为城市的整体特色。
3)重视细节特征，沧海拾贝
某些新兴城市因其不具备提炼整体文化特征的资源条件，甚至城市局部文化特征亦不明显，而在文化策略上较难发挥。但这并不说明这座城市在文化上毫无特色，前文已经谈到每一个城市都是历史文化城市，它的文化都有价值，都有特色。虽然这种“特色”并非不可复制，它可能同时也是其他城市文化的特色之一，但这并不影响对细节特征的遴选，只要是城市文化中的优良基因，无论大与小、集聚还是分散，都可以提炼出来，作为构成城市主题文化的一部分，而城市主题文化才是在文化领域，城市之间相互区别的主要考量。
总结城市文化缺憾
每一种文化都有其先进性，同时也必然存在一些弱点。比如中国文化虽然博大精深，拥有“天人合一”、“刚健有为”等优秀品质，但在近代实证科学和民主精神方面却存在不足。国家如此，城市亦如此，没有哪一座城市的文化是完美的。城市在进行自身文化挖潜的过程中必须忍痛自我解剖，将这些包藏在茫茫历史之中、隐现于城市空间之内外、潜伏在人们思想深处的文化瘤疾一一剥离出来，总结其根源、成因，为未来文化上的扬弃做好准备。过分强调自身文化的辉煌本身就是一种不够自信的表现，城市文化和市民文化心理的成熟必须要经过剖析自我弱点的阶段。
批判继承
批判继承就是指文化上的扬弃，即在己经提炼出的城市文化特征中提取优秀的因子加以发扬，抛弃总结出的己不适应现代城市发展的城市文化缺憾，定位历史文化精髓，摒弃城市文化糟粕，引导城市文化向着先进、成熟、特色鲜明的方向前进。批判继承过程中应该警惕文化中心主义作祟。文化中心主义一般是指以自我文化价值为最高价值，忽视否定和排斥其他文化的价值，企图用一种文化取代其他文化，否定民族文化多样性的存在。批判继承绝不等于以某种文化为中心，舍人而存己，抛弃的是文化糟粕而绝不是弱势文化和文化多样性。
融合优秀外来文化
我们固然可以从城市传统文化中找到精华并用以指导城市的发展，但城市要进步必然要融合外来文化。在全球化的时代更是如此，不了解竞争对手的信息，不能做到兼收并蓄、取长补短也就意味着前进之路上必然困难重重。城市文化发展的首要任务是延续中国传统文化的定位，但这并不等于固步自封，不接受其他城市的、国家文化的影响。城市文化要有特色，但这种特色绝不是靠封闭得来的。时尚文化不是洪水猛兽，不能因为几位外国建筑师在中国的土地上制造了 一些“败笔”，几种新的规划设计理论有过失败的设计实践就放弃对新兴事物的尝试。这里所说的时尚文化是相对于城市传统文化而言的，指的是在某座城市之外的其他城市或地区产生的，经过较长时间的检验，具备一定的生命力，正在发展或者已经成熟的城市文化。对于我国绝大多数新兴城市来说，“后现代文化”也是时尚文化的一种，它抛弃了现代主义的极端理性和技术至上，不断趋于感性化，强调传统的复归、艺术性、人情味等等。成功的实例是上海新天地和宁波五一广场新天地的“躯壳”是上海传统的里弄建筑形式，而其内涵却是与中国传统文化关系不大的以西式餐厅、酒吧为代表的西方饮食、生活文化;围合宁波五一广场的主要建筑是地道的美国风格。但是两个方案都收到了很好的效果，被市民所广泛接受并成为维持该地区活力的重要场所，五一广场己经成为宁波旅游线路上的必经之地。
时尚文化在一定程度上引领着城市文化发展的潮流，是城市现代化的标志之一。追求现代化是我国大多数新兴城市领导者和市民们的共同目标，与其在形象上求高求大，不如在文化上求新求异，让时尚文化与本土文化碰撞出火花，以文化的融合和创新带动城市建设的发展。
城市文化的总体定位
如果说文化特色提取的意义在于将城市的个性从卷恢浩繁的史料中，从持续生长的建筑、街区中，从城市的茫茫人海之中抽离出来，使之从无形的气态变为有形的液态，那么定位城市文化特色的意义就在于将城市的个性去粗取精、去伪存真，使之从随遇而安的液态变为坚定的固态。定位城市文化如同为城市塑造一个新的灵魂，将优秀的特色城市文化确定下来并贯彻于之后城市发展的始终，使城市沿着某一主题目标明确的前进。
定位城市文化特征
在对城市自身文化脉络的梳理、反思、扬弃，并融合其它优秀的外来文化之后，城市文化策略的下一个任务，就是完成对城市文化特征的定位。这种定位将城市的历史、现状和未来进行统筹考虑，在详细研究历史和现状文化的基础上，面向未来，总结提炼出城市文化特征，其主要目的就是继承和发扬城市文化精髓并为未来城市发展确立文化目标。城市文化特征的准确定位表明了城市文化发展进入了初级阶段，相比于那些毫无特色的平庸城市已经有了巨大的进步。之所以说进入初级阶段，是因为这里所定位的特征确是能够代表该城市本身的文化特色，但这种文化特征不具备原创性、特质性，也就是说这种特征可能是几座城市共同拥有的，从城市文化功能的角度来说，这种文化特征能够塑造城市特色形象，也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延续城市活力，但却在决定城市精神品质方面起不到太大的作用，而且无法提升城市核心竞争力。不可否认的是，城市文化特征定位的提出说明该城市已经步入城市文化发展的正轨。新兴城市往往在历史上找不到属于自己的完善的文化体系和无法复制的文化特征，这与其在社会经济高速发展的同时追求文化进步的诉求是矛盾的，与其急于动辄要在区域、全国乃至洲际、世界上确立自己的特殊地位，不如首先审视自我、放眼世界，给自己的文化特征一个准确的定位，然后围绕这个定位进行不断的培育、润色、锤炼和发扬，首先形成自己完善的城市文化体系，然后再去考虑城市主题文化的确立。这也是很多传统名牌城市的文化发展之路。
在文化经过充分发展、成熟并取得了相当的成就之后，城市才有可能进入文化发展的高级阶段，其标志就是城市主题文化的诞生。
定位城市主题文化
(l)城市主题文化的概念。何为城市主题文化“城市主题文化就是根据城市特质资源形成的特质文化来构建城市主题空间形态，并围绕这这一主题空间形态来发展城市、建设城市的一种文化策略。城市主题文化是创新和整合特质资源，并使城市特质资源产生巨大增值的一种文化形态和经济形态，是城市特质文化产生核心竞争力的一种手段。”城市主题文化是城市文化的高级形态，并不是所有的城市都具有城市主题文化，目前世界上约有2万多个城市，真正具有为世人所认同的主题文化的城市不超过100个。
(2)城市主题文化的功能。中国国际城市主题文化设计院院长付宝华认为，城市主题文化具有以下几个功能，一是社会整合功能，即城市主题文化代表了城市所有成员和利益集团的共同价值取向和利益;二是社会规范功能，即城市主题文化由于体现城市居民行为方式和目标上的一致性，而容易让人们共同遵守统一的行为准则;三是教化定位功能，即城市主题文化不仅保证了城市文化的代代相传，也保证了城市特质资源的良好利用和有效发挥;四是社会发展功能，也是最重要的功能，即城市主题文化是城市核心竞争力的集中体现，在全球化时代，跨国公司大行其道，很多国家和城市成为“世界工厂”，苏州生产和马来西亚生产的耐克鞋甚至毫无差别。与其它产业不同，文化所产生的核心竞争力是相当长的一段历史时期内，无法复制也不可取代的。如洛杉矶有“艺术梦幻”为主题的城市主题文化，艺术家们和世界人民的梦想，成为这座城市的不竭资源。《泰坦尼克号》给好莱坞带来了20亿美元的收入，迪斯尼主题一年可创造229亿美元，好莱坞在美国华尔街股市的市值己趋近5000亿美元，这些文化资源不仅回报丰厚，而且无法复制，世界上只有一个好莱坞、一个迪斯尼，其它类似的文化品牌可以形成与之竞争之势，短期内却无法撼动其在世界上的领先地位。
如何定位城市主题文化。城市主题文化由城市主题文化规划设计系统等H个大系统组成。“打造城市主题文化，就是把蕴藏、浓缩在城市中最具代表性，最具核心性，最具特色的城市文化资源挖掘、梳理、遴选、提炼、加工出来，整合成一种具有城市主题文化系统工程意义上的资源和能力，之后把这种城市主题文化资源和能力按照资源分类、排序、析用的原则，把它科学地配置到城市的经济、文化、旅游、教育、新闻、城市公共艺术、城市建筑、城市规划、政府职能系统中去。”可以说城市主题文化的定位是对城市文化特征的再加工和优化处理。
主题文化所产生的巨大价值使各个城市竞相模仿，国内很多城市己经意识到这个问题，在城市规划领域，纷纷从之前单纯的土地使用功能和工程技术规划转向以打造城市主题文化为长远目标的规划搭台，文化唱戏，城市规划建设与城市文化并举的模式。如一份名为《关于进一步提高徐州城市建设文化品位的建议案》的文章在分析了徐州“城建文化”中忽视的一些问题后以及充分认识“城建文化”的意义后提出了，充分体现两汉文化的特点、显山、露水、见树、透绿，展现彭城山水文化、加快建设和完善科技、文化、体育设施等十六项针对提高徐州城市建设文化品位的建议，该议案于2002年11月22日政协徐州市第十一届委员会常务委员会第二十九次会议审议通过。然而应该承认的是，国内大多数新兴城市的城市文化发展程度与真正意义上的城市主题文化还有较大差距，有些城市提出的所谓“发展城市主题文化”的口号，其内涵实质上只能说是城市特色文化，属于前文所述“定位城市文化特征”的范畴。首先立足于培育城市特色文化，紧随世界范围内时代文化的潮流，着眼于城市主题文化，解放思想、抓住机遇，力争实现向着城市主题文化的跨越式发展应该是现阶段多数新兴城市文化策略的主导思想。
实施保障策略
提取、融合、定位是打造城市特色文化的重要步骤，然而城市文化特色一经确定之后，如何贯彻实施就成了必须要面对的问题。实施保障策略是保证城市文化特色以及城市主题文化能够如血脉般顺利为城市肌体的每一个部分提供营养的重要手段。
城市建设的支撑
首先必须坚持进行城市历史文化的保护与修复。保护不等于闲置，要把历史文化资源利用起来，边利用边保护，取得一种动态的平衡。历史文化的修复除了要尊重历史渊源之外，也必须考虑现实条件，否则虽名为还原的历史文化，实际上变成了一种变相的破坏。中国建筑西北设计研究院总建筑师张锦秋女士曾谈到过一个有意思的例子某少林寺的方丈请她为寺庙设计一座戒坛院，提出要“唐风”，原本少林寺和李世民确有渊源，但现在的少林寺都是唐代被毁以后明清重建的，在风格上己经不适合唐风了。
然后要把城市文化纳入城市规划体系之中，作为城市规划制定的纲领，也就是说应该先有城市文化发展规划，再进行城市规划。在城市文化特征定位之后，在总体规划层面即开始考虑特色文化的弘扬，比如以文化为线索，将城市空间按照一定的逻辑关系组织起来，突出主要文化场所，或者把与城市文化相关的产业链条进行空间整合以突出城市文化的主题性等。
文化活动的支撑
文化不是“躯壳”，不能只是写在广告牌上供人观看，必须提供饱满的内容，开发一系列文化活动让市民、游客参与其中，通过文化活动的举办改善城市环境，提升城市形象，宣传城市文化特色，维持城市文化活力。可以在不同的层面举办与城市文化相关的主题活动，在国际层面，早在1985年，欧盟理事会在政府间发起了“欧洲文化城市”活动。1999年5月，作为活动策划和管理机构欧洲议会和欧盟理事会对该项活动开展巧年来所取得的成就加以审议，认为“这一活动可以强调人们所共同拥有的欧洲文化的丰富性及多样化内涵，进一步促进欧盟公民之间的相互了解”。[22]此后，该活动被更名为“欧洲文化之都”，活动内容包括提倡为欧洲人所共享的艺术活动或艺术形式以及支持并发展那些富有创造性的文化活动等诸多方面。由于成功举办，这一活动己经在世界范围内开始传播，如相继出现了“美洲文化之都”和“阿拉伯文化之都”活动，越来越多的城市从中受益。在国家层面，我国创造了评选“历史文化名城”这一具有中国特色的城市文化保护活动，目前已经评选了三批，涉及城市超过了100座，被选中成为历史文化名城的城市无论在城市形象，市民归属感和荣耀感，城市文化建设力度等方面均有了较大幅度的提升。在城市层面，典型的文化活动为各种文化节的举办，如慕尼黑啤酒节、戛纳电影节、里约热内卢狂欢节、维也纳音乐节、巴黎时装周等等，打造城市特色文化无需面面俱到，只要一两个文化强点成为增长极核就足以使整座城市清新脱俗。
文化产业的支撑
根据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对文化产业的定义“文化产业就是按照工业标准，生产、再生产、储存以及分配文化产品和服务的一些列活动”。文化产业分为影视业、音像业、文化娱乐业、文化旅游业、网络文化业、图书报刊业、文物和艺术品业、艺术培训业等门类。前文已经说明了文化产业所能创造的经济价值，对于城市文化来说，文化产业还具有一些更具意义的价值，比如良好的经济效益提示人们更为自觉的关注和珍惜所在城市的文化，间接地保证了文化的定位和发展;比如文化产业会促进文化传播，使城市文化被区域乃至更大范围的人们所接受，间接促近了城市文化向着城市主题文化的方向发展等。
文化教育的支撑
这里所指的文化教育是指所有教育的总和，包括基础教育与高等教育、学校教育与社会教育等等。除了提高市民素质等表层意义，所有这些教育在城市文化方面的深层意义是指在城市人群中建立一种文化自觉。何谓“文化自觉”“就是指城市决策者和广大市民所必须具备的，在知识经济时代创建文化城市的自觉意识，就是要求城市的发展不能仅仅关注城市的物质遗产、经济积累以及城市建设在数量上的增长，而要更关注文化的发展，关心人的成长的自觉意识”。这种文化自觉，其实也是一种“文化自尊的态度，文化自强的精神”世界的和国内知名的历史文化名城为新兴城市在文化领域的发展提供了很多借鉴，但是从理论上来看，不同城市所处地域不同，其文化不可能完全一致;从现实上来看，历史文化名城的经验可以借鉴确无法复制。无论城市决策者还是市民头脑中应该坚持的一条信念就是，必须找到一条适合自己的发展之路。
“体现时代特征的现代城市文化形象，需要坚持以下基本原则一是依据城市的地理、历史传统、资源条件，准确把握城市性质定位;二是按照国际一流的，现代化的标准进行设计、改造或者发展;三是保持城市的传统文化特色;四是必须要有一流的公共文化空间;五是要有自己地方、民族、传统特色的文化节。”
避免走入文化误区
文化误区主要是指三个方面，一是指文化万能论，认为文化是解决一切城市问题的万灵之药，只要有表现城市个性文化的存在，城市就一定能飞速发展。这是一种唯心主义的说法，实际上文化对于城市社会经济发展具有极大的促进作用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但文化并不是凭空产生的，应该先有经济的发展和社会的进步，才有文化的繁荣，一味的夸大文化的作用势必自讨苦吃。
二是文化虚无主义，文化虚无主义否定传统文化，鼓吹全盘西化，认为中国文化弊端太多，没有前途，用西方“先进文化”代替中国传统文化才是中国人的出路。这是一种非理性主义的思潮，任何一种文化都有优势劣势，俗语云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没有哪一种文化可以凌驾于其他文化之上，再者任何一种文化都有其存在的基础，强行将外来文化移植到城市之中难免催生出“文化怪胎”。“欧洲小镇”、“美国印象”等等类似主题的居住区近年来在中国城市大行其道，对于外来文化的尝试有利于满足群众在经济基础牢固之后追求新鲜感的心理状态，对于时下流行的住宅设计也是一种刺激，有利于丰富商品房市场J但如果让这些“小镇”和“印象”来统治城市景观风貌，其结果对内很难为市民所接受，对外则极易留下笑柄。
三是文化领域的“规划无用论”。有人认为文化来源于人类长期社会生活的涵养，而非是一朝一夕被赋予的，所以坚持文化领域的“规划无用论”，甚至是“规划有害论”，认为城市规划要么在文化领域无所作为，要么就是引发文化生态失衡。在这个问题上我更欣赏同济大学一位建筑学博士的观点“现实是感性的谋划，规划是理性的梳理，两者具有本质上的矛盾。而规划需谨慎作为，同时担负起不可为而为之的文化启蒙培育的责任。”首先必须承认城市规划在城市文化梳理、构建过程中的重要作用，这一点无论是对于历史文化名城还是新兴城市来说都是如此，且不论各类保护规划等专项规划，一般类型的城市规划都掌握着大量的城市资源，对城市的社会、经济发展，居民的生活方式、消费观念都会产生深远的影响，大规模城市面貌的更新背后必然是城市文化的重构。其次，应该说我国进入城市化快速发展期之后，一些缺乏研究或者偏离主题的规划方案的确对城市形象、文化产生过非常不利的影响，有些甚至是毁灭性的，但这并不是城市规划不应在文化领域有所作为的理由，城市规划绝不能不作为，只是必须谨慎作为，既然无法抹掉规划对于文化的影响，那么就应该仔细研究其相互关系，争取积极的影响。文化的确不能够被强行“赋予”，但的确能够被“引导”，对于当今中国城市来说，城市规划无疑是最有力的手段之一。城市文化特色的提取与定位已经越来越被更多的人加以关注，相信其未来会向着更深入、更成熟的方向继续发展。
综上所述，新兴城市文化策略在城市规划领域的应用程序可以归结为七个步骤—提炼、反思、扬弃、融合、定位、保障、检验。提炼即是提炼城市文化特征，反思即总结城市文化缺憾，扬弃即批判继承，融合即融合时尚文化，定位即城市文化的总体定位，保障即文化策略的保障措施，检验即查看城市文化策略是否走入了文化误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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