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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宝华院长在“2015·北京国际化论坛”上的演讲报告:城市空间重塑与城市主题文化战略规划

当前,造成我国千城一面、特色危机、空城遍地、鬼城泛滥成灾的根本原因,除了各种表层的急功近利、土地财政、盲目国际大都市建设外,最主要的根本原因就是在城市空间规划中,城市主题文化战略规划的缺失。要想彻底解决这些制约中国城市化健康发展、正确发展、高品质发展的根本方法,就是在城市规划中确立城市主题文化,以此来塑造城市的空间形态,打造出具有城市主题文化特色鲜明,城市主题文化形态独特的空间系统,进而全面提升城市空间的品质和特质。

一、城市主题文化的战略选择

一座城市竞争力和影响力的 “质”的提升,取决于这个城市是否拥有属于自己的独特的城市主题文化。但问题是,一个城市的文化是多元,复杂而又变化发展的面对丰富多维而又不断发展的城市文化,我们应如何战略性地选择并确定其城市的主题文化?要想回答这一问题,首先要对城市主题文化这一概念加以界定。

所谓城市主题文化,简单地讲,就是在多元城市文化中占主导地位并起引领和决定作用的文化,它是城市发展的文化追求和精神动力。作为城市精神的主题文化,既承载城市的过去,又引领城市的未来; 既有鲜明的地域特征,又有强烈的时代色彩’因此,战略性地选择并确定城市主题文化,首先必须要立足于城市的地域文化。

城市文化不仅深受外来文化的影响,更扎根于独特的地域文化。不同的地域环境不仅决定了城市的外部空间形态,同时也培育了不同性格的人,而不同性格的人创造出不同的地域文化,进而构建独特的城市内部空间形态’当前我国绝大多数城市之所以出现 “千城一面、特色危机、空城遍地、鬼城泛滥成灾”的现象,关键在于未能立足地域文化打造出具有鲜明特色的城市主题文化。

二、城市空间形态的文化建构

城市主题文化的战略选择,不仅要立足于城市的地域文化和未来发展,同时还要通过城市空间形态的建构形象地表达出来。因为,城市作为一种空间的存在,既是真实的物理空间,更是想象的文化空间。

西方马克思主义学者亨利·列斐伏尔认为,“空间从来就不是空洞的: 它往往蕴涵着某种意义”。同时他还指出,哪里有空间,哪里就有存在。美国学者索亚在列斐伏尔的理论基础上,进一步提出了具有强烈后现代色彩的”第三空间“这一概念,超越了第一与第二空间二元区分的思维模式。他认为,"都市的空间特性指的是在一个城市及其影响的地理性层面中社会关系、构建形式和人类行动的特别结构。”

如何通过城市空间形态的建构来表达城市主题文化,对于城市主题文化的打造和城市形象的提升具有重要的意义’城市的空间形态主要包括: 一是城市的内在空间性系统,由城市的地貌特征和建筑空间及其所分割出来的街道构成; 二是城市的生活空间,由城市居民的文化性格及其生活方式构成,是开放的!流动的和充满活力的。

城市的地貌特征是城市内在空间系统形成的基础,对城市空间形态的建构产生重要的乃至决定性的影响。一座城市的空间扩展!道路修建和建筑风格必须要与其地貌特征相吻合,而不是一味地向外扩展,不断地修大路、建高楼。城市空间的无限扩张,建筑风格的单调雷同,造成“千城一面”的弊端。

城市文化不仅在城市物理空间的建构中得到充分表征,更渗透到城市的生活空间之中,体现每一个细节上,从日常生活中流淌出来。城市的生活空间相对于地理和建筑空间,更加开放、流动和充满活力,也更为坚韧和扎实。

21世纪的今天,城市在政治经济和文化发展中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走城市化发展道路,是我国产业结构升级和经济社会转型发展的必然选择。

城市化发展,就是要不断加快城市化进程,努力提高城市化水平。这不仅要在 “量” 上进行扩展,更要在“质”上加以提升’我国在城市化发展过程中,由于片面追求 “量”的扩展而忽视“质”的提升,不仅导致城市空间形态上的 “千城一面、特色危机、空城遍地、鬼城泛滥成灾”,更为严重的是,城市的综合实力不强。发展后劲不足’造成这一问题的根本原因是城市主题文化的缺失。因此,立足于城市的地域文化和未来发展,战略性地选择并确定城市主题文化,以此为指导建构城市空间形态,打造出主题鲜明,形态独特而又富有地域特色的城市主题文化,是我国城市化进程中必须予以解决的问题,也是我国城市发展的当务之急。

三、城市主题文化空间意象塑造的意义和目标

1、城市主题文化空间意象塑造的意义

每个城市都需要有意象,城市空间意象可以说是城市空间的灵魂。然而如何塑造城市空间意象,首先需要构思,而构思的中心就是挖掘城市的主题文化,有了城市主题文化才能准确地塑造城市意象,经营城市意象,诠释城市意象,才能实现空间审美意象的最高目标,而城市主题文化作为城市的特质,作为文化差异的表现因子,是城市空间意象最核心的元素,是城市空间最稳定的元素,应充分地体现在城市的空间意象中。因此,我们必须从城市主题文化角度塑造城市空间意象,进而在城市空间意象塑造过程中,用城市主题文化塑造方法来实现城市空间意象的特质性、稳定性、连续性、整体性、系统性,从而使城市空间意象清晰化、主题化、审美化、高端化。

城市主题文化空间意象是提升和强化城市空间特色最有效的方法和手段,我们只有高度重视城市主题文化空间意象的重要性,才能在城市空间塑造过程中提升城市空间意象的品质,使城市空间显现出非凡的魅力。强化城市主题文化空间意象性形成城市主题文化意象的张力,是我们每个城市在空间塑造过程中所追求的理想和目标。

城市主题文化空间意象是城市空间特有的形态,具有独特空间文化人格,具有独特的空间文化价值,具有独特的空间文化魅力。因此在塑造城市主题文化空间意象过程中,要把城市主题文化元素体现在城市的街道、广场、建筑、景观、标志性建筑上,要以独具匠心的眼光和方法塑造空间的每个意象符号,让城市的区域、街道、边界、节点、标志物都体现出城市主题文化的整体记忆和整体认知。城市主题文化空间意象塑造,既是城市主题文化的空间创造和展示,又是城市主题文化构成的城市空间结晶。由城市主题文化构成的城市空间符号、空间结构、空间形态最后构成了一幅城市主题文化空间意象的全息景观,这种城市主题文化空间意象全息景观不但对人们产生视觉冲击力,同时还能震撼人的心灵,让人们的心智产生强烈的共鸣,这种共鸣既是城市的意象精神所在,又是城市的文化意象人格的彰显,更是城市主题文化空间特质的一种大张扬。这种由城市主题文化空间意象组成的空间形式,是一个城市蔚为壮观的大图景,是一个城市主题文化精华的非凡展现。

城市主题文化空间意象,不但具有空间意象价值,同时还具有城市所包含的社会价值,经济价值,文化价值。一个好的城市主题文化空间意象可以转化为具体的城市社会资本,经济资本和文化资本,是上述资本在城市空间最鲜活的的载体,是上述资本在城市空间最重要的表现,是上述资本在城市空间最丰富的积累。城市主题文化空间意象,不但让人们对一个城市价值有感性的认识,而且还让人们对城市价值理性的体现和购买的欲望,从而为提升城市价值和创造城市价值提供了坚实的基础和强有力的支持。

城市主题文化空间意象所产生的城市价值,将人们源源不断地吸引到这个城市,从而使城市价值不断增值。因此,只有城市主题文化意象的城市才能使城市价值以递增和倍增的形式进行不断地增值。所以城市主题文化空间意象既是城市的意象,又是城市的资本,更是城市的价值所在。

2、城市主题文化空间意象塑造的形式

一个可识别的城市就是它的区域、道路、节点、标志物易于识别并又组成整体的一种城市。可识别性是整体风貌特色的前提,当形象的密度达到一定程度后就开始体现整个环境的特点。建立城市要素或各局部空间的可识性,进而创造城市特色,是设计的首要问题,建立主题与单元,确立主题节点,处理好主题要素之间的关系,把握好主题节点的要素,形成完整的城市特色。城市主题文化铺就出独具魅力的城市意象并造化出异常珍贵的城市特色环境,赋予了城市一种主题意象之美,而且延伸出城市的主题文化之情。

城市主题文化空间意向首先体现在城市主题文化的整体风貌上,在城市宏大的气象中铺就出了城市主题文化的建筑和景观,使城市空间形态体现出城市主题文化的意象,使一座座特色建筑相互依存,形成了一条条特色街道相连,构成了一片片特色街区,从而形成了特色鲜明,秩序井然,又独具魅力、气象万千的城市特色意象。这些城市主题文化空间意象是城市特色保持最完整、最丰富的节点,它不仅是一个城区、一座城市最独具魅力的和主题文化的最好见证,也是一个城市的精神家园。它既体现了城市主题文化的价值,也构成了当今城市主题文化的景观。因此,城市主题文化空间意象寄托着城市太多的情感,特别是对于生活在这个城市的市民,这里承载着市民独特的城市情结,使城市市民增强了对城市的认识感、认同感,进而产生自信心、责任心,转化为建设城市的凝聚力、感召力,最终成为市民热爱城市、建设城市的热情。

城市主题文化空间意象塑造的好坏取决于人们对城市空间意象的文化认知,而对城市文化认知的关键在于城市文化的特质性和主题性。如果一个城市文化没有上升到城市主题文化的高度,那么人们对城市文化认知程度就会缺乏信心和独特的认知感。因此,在城市空间意象塑造上,必须抓住决定性的因素,这个决定性的因素就是城市主题文化。因此,城市在城市主题文化空间意象塑造过程中,首先要挖掘城市主题文化,提炼城市主题文化,整合城市主题文化,之后找到城市主题文化最核心的元素。城市主题文化空间意象元素的选择和强化,是城市主题文化空间意象形成的前提,是城市主题文化空间意象形成的重要基础。在城市主题文化元素提炼和加工过程中,要把城市主题文化最有价值的元素,最核心的元素放在城市空间意象塑造的首位,从而使城市空间意象体现出城市主题文化价值和品质。

同时,“秩序”和“意义”是塑造城市空间意象最重要的两个途径,“秩序”代表城市结构和关联,营造秩序的城市意象就是要形成稳定、明确的城市意象,强调城市主题文化元素排列秩序在城市意象中的重要性;而“意义”又蕴藏着城市主题文化的特性,由城市主题文化意义上的城市意象是特色鲜明的城市意象,是被人们共同认知的城市意象。由于城市主题文化空间意象建立在城市主题文化基础上,所以在空间意象塑造过程中,形成了统一“秩序”的城市意象,形成了统一“意义”的城市意象。因此,在塑造城市主题文化空间意象时,应从城市主题文化角度出发,创造出鲜明的,有个性的,有独特魅力的城市主题文化空间意象。

城市主题文化空间意象不仅体现在城市主题文化的物质空间,而且还体现在城市主题文化的文化空间。城市主题文化空间意象塑造,除了塑造一系列城市物质空间外,还应塑造城市主题文化文化空间。城市主题文化空间意象塑造是一个城市主题文化物质空间和城市主题文化文化空间双重塑造的过程,是一个系统的、整体的、不可分割的、相辅相成的二者统一关系。城市主题文化空间意象塑造,不能就空间论空间,必须在城市物质空间审美价值和文化空间审美价值双重塑造,从而实现物质审美价值和文化审美价值的二者统一。

城市主题文化空间意象是一个城市主题文化在时间上和空间上共同反映。城市街道、广场、建筑、景观、标志性建筑及城市的文化活动,价值理念及市民精神都体现在城市主题文化空间意象之中,都是城市主题文化作用的结果,其理念蕴含的城市主题文化丰富元素和信息是城市主题文化空间意象最珍贵的资源。而这一切决不是简单的建筑符号和简单的文化活动就能代替的。城市主题文化空间意象塑造是一个系统工程,需要城市全盘谋划,系统打造,精心设计,高端谋划。

城市要处理好城市形象工程与城市空间意象塑造的二者关系。城市形象工程不是城市空间意象塑造的全部,城市空间意象塑造也不代表城市形象工程。城市形象工程往往是建立在城市意识形态基础上的,而城市空间意象塑造是城市时间和空间上的整体塑造,城市形象工程是一个城市空间的局部,而城市空间意象是一个城市的空间全部内容。

同时,政府要加强城市主题文化空间意象塑造的责任意识,需要从长远战略角度来加以重视,搞好城市主题文化空间意象价值的开发,打造一个可以提升城市价值的城市意象开发系统,从而把城市主题文化空间意象的价值开发到最优化、最大化。

城市主题文化空间意象塑造,还需要有广大市民参加,市民是城市主题文化空间意象塑造的主体,要培育市民对城市主题文化空间意象的认知感,一个城市全体市民对城市主题文化空间意象都能够产生高度的认知感,就说明了这个城市空间意象塑造是成功的。

最后,需要强化城市主题文化空间意象的维护和管理。城市主题文化空间意象是一个持续发展的过程,更是一个城市需要不断培育,不断提升的过程。在城市主题文化空间意象塑造过程中,在开发城市主题文化空间意象元素增量的同时,还需要对存量的城市主题文化空间意象元素进行维护,使城市主题文化空间意象元素不断增加,从而整体提高城市主题文化空间意象元素的总量。

3、城市主题文化空间意象塑造的目的

城市主题文化空间意象塑造的目的,就是让城市给人们以解读的机会,给人们以阅读的感受,给人们以体验的空间,给人们心智感受的一个场所。城市主题文化空间意象塑造的目的,就是提高城市空间的品质,表现城市空间的文化精神,塑造与城市主题文化相适应的空间环境。

一个城市在长期的历史过程中形成了自己独有的空间意象,这种空间意象已同城市主题文化存在城市的时间里和空间里,构成了一道绚丽多姿的主题文化意象景观,它使城市意象清晰可见,它使城市意象具有符号价值,它使城市意象独具魅力,它使城市意象超凡脱俗,它使城市意象百种花样,千种柔情,万种魅力。它是一个城市生命的象征,是一个城市精神之所在,是一个城市精华的永恒标志。

一个城市要想被全世界都认知,城市主题文化是非常重要的意象标志。城市空间意象可以有各式各样的塑造形式,但结果实践证明只有通过城市主题文化空间意象塑造,才能把城市空间意象真正的表达出来。城市空间意象很重要的一点就是通过什么样的一种文化形式把它表现出来,但是通过非主题文化的形式都没有清晰地表现出来。从这个意义上讲,我们在塑造城市主题文化空间意象的时候,要识别城市文化的意义,特别要识别城市主题文化的意义,这样才能找到城市空间意象塑造的根本和源头。因为城市主题文化就凝聚在城市的时间里,就固化在城市的空间中,就澎湃在城市的精神中。因此,城市主题文化空间意象塑造是城市空间意象塑造最重要的方法和手段,是城市空间意象塑造永恒的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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